凭女儿一张遗画, 我撕开前夫假面, 让他家在满城名流前覆灭
窗外是连绵的雨,敲打着玻璃,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声响,像一首永远不会结束的哀乐。
窗外是连绵的雨,敲打着玻璃,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声响,像一首永远不会结束的哀乐。
七年前,她就是从这个渡口被送走的。十六岁的少女,身着大红嫁衣,脸上蒙着红纱,被镇民们恭恭敬敬地送上一艘无帆无桨的小船,顺流而下,去做那望川河神的第七任新娘。
顾松言的头脑像被灌满了铅水,沉重、混沌,还带着宿醉后的剧痛。他撑着手臂坐起来,陌生的天花板,陌生的床单,还有…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廉价而甜腻的香水味。
她猛地从床上坐起,冷汗浸透了中衣,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疼得她喘不过气。
刺耳的刹车声划破清晨的宁静,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蛮横地停在“陆氏集团”总部门前的禁停区。
陆知微挺直着背脊,站在A栋大厦的门岗里,身上的保安制服浆洗得有些发白,却依旧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。他的目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,追随着那个刚刚走出电梯的身影。
冉家大火,烧了整整一夜。火是我放的。我站在街角,看着我亲手埋葬的过往,冷静得像个鬼魂。
江逾白随手将公文包放在鞋柜上,高大挺拔的身影被灯光拉长,透着一股驱不散的疲惫。他换鞋的动作很轻,似乎是怕吵醒了什么人。
六月的晚风带着海边小城特有的咸湿气味,吹拂着沈青芜花白的鬓角。她正侍弄着院子里那几株将要盛开的晚香玉,手指沾了些许湿润的泥土。这间带院子的小房子是她十年前用半生积蓄买下的,远离了北边那座喧嚣而压抑的城市,也远离了那个让她压抑了半生的男人,顾松岩。
沈青芜回到家时,玄关处多了一双不属于她和丈夫陆景明的男士皮鞋。那双鞋擦得锃亮,款式浮夸,鞋尖恨不得翘到天上去,嚣张得就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样。
沈青芜站在青溪镇的渡口,吸了口带着水腥味的潮湿空气,眉头拧得更紧了。他刚从省厅调来这个偏远小镇,任务是调查一起失踪案。一个名叫苏晚的年轻女背包客,三天前在青溪镇彻底失去了联系,最后留下的照片,背景就是这片幽绿色的江水。
沈青芜拖着一个半旧的行李箱,站在巷口,望着那扇熟悉的铁门,门上红漆斑驳,露出了底下铁锈的颜色。十年了,这里的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变,又好像什么都变了。空气里依旧飘着邻里各家炒菜的混合香气,还有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投下的,支离破碎的阴凉。
沈青芜看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同学会邀请函,电子版设计得花里胡哨,金色的“十年期遇,青春不散”八个大字几乎要闪瞎她的眼。她面无表情地划过发起人——方淮,那个永远的班长,永远的中心人物。
沈青芜捏着手里那本新鲜出炉的红本本,指尖冰凉,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门口那棵被雷劈过的歪脖子树,突出一个离谱。
北风卷着碎雪,像无数把锋利的冰刀子,刮在沈青芜单薄的蓝布棉袄上。她蜷缩在自家门外的屋檐下,冻得嘴唇发紫,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屋里透出温暖的橘色灯光,还有妹妹沈玉粹银铃般的笑声和母亲刘桂兰宠溺的嗔怪。
水滴顺着玻璃幕墙滑落,在城市的霓虹灯火中拉出一条条扭曲的光痕。沈青芜将最后一版设计图保存加密,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。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。
沈青芜的意识在冰冷的黑暗中浮沉,眼前最后定格的画面,是柳拂衣那张含着快意与怜悯的娇美脸庞。她的好表妹,她视作亲姐妹的人,正亲手将一把匕首送入她的腹中,搅碎了她腹中仅七个月大的孩儿。
沈青芜坐在出租车后座,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,捏了捏有些发紧的眉心。手机嗡嗡震动,是大学同学群里又刷了99+条新消息,最顶上艾特他的那条格外醒目。
梧桐巷的夏天,黏稠得像化不开的麦芽糖。热浪从被太阳炙烤得发白的水泥地上蒸腾起来,卷着垃圾桶里若有若无的酸腐气,钻进每一户敞开的门窗。
意识回笼的瞬间,一股燥热的浪潮从顾松言的小腹猛地窜起,瞬间席卷四肢百骸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廉价甜腻的香水味,熏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